高中數學

一個80歲﹑但仍然對音樂不離不棄﹑依然醉心舞台的女人…..她是潘迪華。

這一夜﹐筆者來到香港文化中心音樂廳﹐為的就是欣賞這一場“潘迪華 & The BigBand音樂會”。早前大約也看到她的演唱會宣傳﹐或是雜誌﹑或是電台訪問。在她口中經常提及的 Big Band Sound﹑Latin﹑Cabaret  或是Indie﹐這大概也算是她多年來音樂上的一個類型總結吧。她年輕時經常旅行演唱﹐足跡遍及東南亞﹑歐美﹐甚至中東﹐也因著這些演唱機會﹐她學懂唱多國語言的歌曲﹐這也影響她灌錄唱片的風格﹐那管是英語/外語歌曲﹑更有大量外國歌曲/民謠改編﹑又或者以英語來演唱國語時代﹐若現代流行甚麼 Crossover或Fusion﹐這位女歌星早在60年代已玩這一套了。她笑言自己早就搞Crossover﹐只是到現今還沒有成功過而已﹐現場觀眾大笑﹐她敢於直率﹐也太幽默了吧。

進場找到位子坐下來﹐每個座位都有一本非常精美又高貴的場刊﹐心裡暗叫﹕“哇﹐要那麼重本麼﹖” 12頁的場刊除了印有當晚演唱歌曲的節目表之外﹐還有極為詳盡的幕後人員﹑樂師﹑合唱團團員的名單。潘迪華直言﹐沒有找Sponsor 賣廣告﹐場刊卻又印得那麼精美﹐只為給大家保存留念。感覺她貼心之外﹐就算一本場刊那麼小的細節﹐也絕對不失這位國際歌星的高貴風範。

演唱會 Set List:

Part 1

Overture: Kowloon Hong Kong

01 Spring (春)

02 I Love Paris

03 J’Attendrai

04 Red Lights & Green Wine (紅燈綠酒夜)

05 Cupid Song (愛神的箭)

06 Swing On The Road (兩條路上)

07 天涯歌女

08 五月的風

09 Special Guest – Anthony Wong (黃耀明)﹕拂了一身還滿 / 這麼遠那麼近

10 Just In Time

11 Money Medley

12 Can’t Help Loving That Man

13 Exodus

Part 2

01 Rendezvous On Bridge (情人橋)

02 Ding Dong Song (第二春)

03 Tears For Love (情人的眼淚)

04 La Violetera (蘭花女)

05 Look At Me (看著我)

06 Forever Smiling (永遠的微笑)

07 For Once In My Life

08 白孃孃 (Pai Niang Niang)

A/ Overture

B/ The Wonderful World (奇妙奇妙) – 官恩娜

C/ I Have Seen You In My Dream (我在夢裡見過你)

D/ Dragon-Boat (龍舟) – 音樂

E/ The Protest (控訴) - 陳浩峰

F/ Loving You Means Hurting You (愛你變成害你)

G/ Who Can Stop My Love (誰能阻擋我的愛)

看看曲目﹐算不上驚喜﹐因為一個3個小時的演出﹐又那能把她經典歌曲又或是她心愛的歌曲一網打盡呢。樂隊的音樂一響起﹐那種現場音響聲音立即像把我帶到60/70年代的夜總會﹐眼前的景像跟當年到底有多少分別呢﹖舞台上的菲律賓大樂隊﹑包括5人的 Rhythm Section 及 6人Brass Section 的 Trumpet﹑Flugelhorn﹑Trombone﹑Alto Sax﹑Flute﹑Clarinet﹑Tenor Sax﹑Baritone Sax﹐陣容龐大﹐音色極有質感。很意外﹐潘迪華沒有唱Kowloon HongKong﹐那只是以Overture 揭開演唱會的序幕。相信許多人都知道潘迪華是上海人吧﹐這一個 Session 以她喜愛40年代上海老歌為主﹐還有兩首跟法國有關的老歌I Love Paris 及 J’Attendrai。上海老歌有白光的“春”﹑吳鶯音的“紅燈綠酒夜”﹐而以她偶像周璇的歌最多﹐共有4首。這有西洋味道的“愛神的箭”及 很Jazz 的“兩條路上”。“天涯歌女”與“五月的風”兩首歌曲以Medley 演唱﹐由高世章重編﹐實在編得太棒了﹐太出色了。兩首本來都很中國小調的歌曲﹐竟然來了一個 Crossover﹐用了鼓及 Double Bass﹐撞上琵琶及二胡﹐並加入Chinese Blues 的 Intro﹐感覺超新鮮﹐一新耳目﹐是我當晚最愛的一個環節。

是晚演唱會嘉賓是黃耀明﹐他演唱了新歌“拂了一身還滿”﹐這首由潘迪華唸詩詞的黃耀明新歌﹐也算是兩代歌星/歌手的 Crossover吧。之後一首多年前黃耀明與張國榮合作的“這麼遠那麼近”﹐隱隱暗藏跟潘迪華的關係﹐因為張國榮曾在王家衛電影“阿飛正傳”中演潘迪華的兒子。

接下來﹐便是一些潘迪華心愛的Cabaret 歌曲了﹐Just In Time…俏皮的Money Medley﹕Diamonds AreGirls Best Friend 及My Heart Belongs To Daddy…Show Boat 的Can’t HelpLoving That Man。這一個 Session 以 Exodus/ Hava Naguila 作完結﹐換來樂迷雷動的掌聲。一首以色列復國故事為題的Exodus 電影歌曲﹐混合希伯來民歌Hava Naguila﹐剛好跟近日中東局勢呼應。潘迪華說當年她在中東演唱﹐唱這歌時深有感受。

雖說潘迪華少有自己的歌曲﹐可是別人的歌曲給她經常演唱之後﹐也成為她自家的名曲了﹐包括中國民謠改編的“情人橋”﹐那是她當年從英國回歸香港樂壇加入EMI的EP 歌曲﹐雖與她的西洋風格不符﹐卻又給她唱紅了。第二春/Ding Dong Song 是早在60年代初已給她翻唱﹐之後經常在海外宣傳香港的歌曲。情人的眼淚加入了英語歌詞﹐比林憶蓮的Crossover版本還要早幾個年代。首次現場聽“蘭花女”﹐一首優美的西班牙旋律﹐仿似鑽進了60年代歐洲風情的時光隧道。2004年Big Band Sound 的“看著我”﹑“永遠的微笑”﹐這一次重現了現場版。當年唱“永遠的微笑”是紀念死去的兒子﹐現今加添追憶幾年前辭世的母親﹑還有近日病逝的司徒華﹐80歲的潘迪華唱來感情細膩﹐還有點感傷﹐那兩句“我不能够給誰奪走僅有的春光﹑我不能够讓誰吹熄胸中的太陽”也正是她多年來對音樂堅持的心聲吧。For Once In MyLife 是當年在英國簽約EMI的Single 歌曲﹐ 一段曾經在她生命中出現的英國音樂發展事業。

演唱會完了麼﹖還沒﹐因為還有25分鐘濃縮版的“白孃孃”音樂劇。當年是香港首部華語音樂劇﹐仿似Andrew LloydWebber 的 Jesus Chris Superstar﹐不是人人接受﹐最終讓自資的潘迪華虧本而回。當年筆者未有機會欣賞﹐卻在電視上看過。印象中有一兩次在電視上演電視版﹐有濃縮版 (或許是當年宣傳吧)﹐也好像有一個全劇版曾在中國新年期間播映﹐但我未懂欣賞。幾十年後的今天﹐此劇在舞台上重現﹐官恩娜穿上了當年潘迪華的服裝﹐單看線條及顏色配搭﹐就很富當年Seventies 的感覺。換上年輕的男主角李璋亮﹐讓我依稀想起當年的鮑立﹐還有陳浩峰唱“控訴”時﹐到底當年Teddy Robin 唱的時候﹐又會是怎樣的情境呢﹖腦海裡也閃過一些多年後重讀的當年報界評價。那種音樂的震撼力﹐讓我驚訝﹐40年前來演﹐會不會太前衛﹖是否走得太前了﹖怪不得潘迪華經常提及這個心愛的孩子﹐也渴望有一天能重演了。聽聞不如親自看﹐這劇實在經得時間考驗﹐就算是一個濃縮重演版﹐也還是深具魅力。特別一提﹐這個 Session 加入了String Session﹑Percussion (聽說潘迪華為求效果完美﹐租用了很貴的中國鼓)﹐還有20人的“香港新青年合唱團”加入演出。終結由潘迪華親自主唱“愛你變成害你”﹐還有39年沒唱過的“誰能阻擋我的愛”﹐不難發現她感觸良多﹐這個孩子會有一天再次完整地重現舞台麼﹖衷心祝福Rebecca的夢一一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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